破春

*是答应给媳妇 @严沁蓝幽 的点梗！

*日常ooc爆炸……对不起这么美好的cp……ಥ_ಥ以及想要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……

*推荐bgm：春秋

“我没有被你改写一生怎配有心事，

“我没有被你爱过恨过写进情史，变废纸。”

每当王耀听到这首歌，总会无法抑制地想起他和那个斯拉夫男人的过去。

事实上，在关于那个人的记忆里，有无数个不同的人。但他们的名字都是相同的。

——伊万布拉金斯基。

一个有些拗口的俄国名字，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王耀穿越五千年的冗长历史中。

那天的草原天气很好，天空像淬洗过的蓝宝石，不含一丝杂质。他撑着因蛮族入侵而虚弱不堪的身子，骑着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地上。

一个尚且瘦小的孩子费力的拖着木桶，身形晃动，紫罗兰色的眸子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个长发的中原人。

那是大汉口中的“珍宝”，用了将近百年才征服下来的土地。

他注意到了那带着渴望的目光，翻身下马，牵着马走进的，嘴角勾起几分不属于这里的柔和笑意。孩子不知所措的后退，结果跌倒在了一滩泥水中。

他替孩子将木桶放好，然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，轻轻拉起孩子的手——结果被孩子惶恐的躲开。他笑了，轻声问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孩子费力地直起身子：“……万尼亚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是……伊万布拉金斯基。”

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牵起伊万的小手，将他手上的泥水用手帕擦拭干净，又发现什么似的，将他带歪了的帽子摆正，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头：“我是华夏，名叫王耀。”

伊万看着他，仿佛真的嗅到了来自万里之外——华夏古国的春风。

只是王耀绝没有想到，那曾经稚嫩的手，竟会在许多年后狠狠掐住自己纤细的脖颈，逼迫着自己写下一份又一份代表着“耻辱”的条约，一点点将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据为己有。甚至与他“引以为傲的弟弟”——本田菊争夺土地，美名其曰“保护中。国的主权”。

“小耀。”

“耀。”

“王耀。”

…………

他看着那面带微笑的男人，瘦削的手指已几近如同白骨。但他什么都不能说，只能攥紧拳头，细长的指甲深入皮肉，却也无能为力。

他突然恨起他来，恨起关于那片极北之国的一切。无时无刻不想将他的皮扒掉，揪着他珀金色的头发质问他为何这样做。

不对，也不只单单恨他一个。

当时的自己，恨着所有人。

直到——

王耀一遍遍擦拭着布尔什维克徽章，还有些苍白的嘴角是压制不住的笑——尽管打了这么多年，这场仗，终究还是胜了。他涅槃重生，带着“中。华。人。民。共。和。国”的称呼，跟随着那个人——盖头换面的伊万布拉金斯基。

“王耀同志，这里不对啊。应该这样做……”

伊万宽厚温和的手掌握住他的手，一笔一画地教他绘下精细的图纸，给他完整的工业体系，让他领悟到了这个崭新的世界。

那几乎是他们最快乐的日子了，快乐到可以说出“万古长青”这四个字，快乐到他自己都忘记了，国家之间，本就不存在永恒。

名叫大秦的男人说过自己永远不会消失；

短发黑眸的少年说过他永远不会离开nini；

他也说过自己是永远的天朝，世界的霸主。

春天还未到来，花朵却错误地盛开，死在了那个寒冬里。

“王耀同志，我必须要提醒您，您已经与伟大的列宁主义相悖了。”白雪纷飞，伊万宽大的围巾在寒风中飞舞，眼睛里的神色，突然让他觉得冷。

争吵越发的频繁。

“我要你先前承诺的核武器和核潜艇。”

“那么我也要在你的国土内建设长波电台。”

“你不过是想在军事上控制我！！！”

“那又如何？你不过只是被‘斯大林主义’迷惑了。你是王耀，中。华。民。族。共。和。国，而不是昔日的天朝！！”

“你……你简直不可理喻。”

“对，那又如何？你已活了五千年，这种事情不是已经见多了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王耀一言不发，最后再看了笑得狰狞的伊万和地上碎裂的茶杯一眼，将门狠狠地关上，发出一声巨响。

书房外，金发碧眼的男人靠着墙壁，德克萨斯后的目光锐利，眉毛挑起。他朝王耀伸出了手——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王耀对伊万伸出了手；“走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低声应着，却没有握住男人的手。

那栋大楼倒塌于1991年的圣诞节。

他就站在伊万的身后，看着火光冲天，看着镰刀旗下落，看着这六十九年的繁华落尽。

“春秋只转载要事，如果爱你欠意义，

“这眼泪无从安置。”

“王耀先生，伊万先生来了。”助理探出头来，王耀微微颔首，合上了相册，走出书房。书桌上，布尔什维克徽章闪闪发光。

“想心酸，还可以，想心底，留根刺，

“至少要见面上万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