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春

*cp为all耀，注意避雷，国设历史向。有花吐症私设，ooc有。

*随时弃坑（bushi）。

*想要评论。

那一朵雏菊，轻盈洁白，好似一粒尘埃，从口腔落到长满老茧的手掌中，带着极浅极淡的香，又从略微颤抖的指缝间滑落，如空飞雪，落在白瓷的洗手盆中，转瞬即逝。

王耀呆呆地看着，直到澄澈的棕色眸子发酸才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。

错觉吗？他想。

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思绪，他感到一阵恶心，干呕起来。又是几朵雏菊落下，花香萦绕在鼻尖，使他有些厌烦。

花吐症。

这种病症在他漫长的历史中似乎也得过几次，但除了吐出花朵外身体似乎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，来得快去得也快，病因自然也无从得知。

最近家里风调雨顺得很，大概也不是因为家里的事儿。

他微微眯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，在大脑里细细找着以前患病的几次原因，却未能有个始终。

不对劲。他望向镜子中的自己，因几次会议未能安睡的眼底泛着一抹青紫。

“大哥，俄｜罗｜斯先生来了。”

身后的门中探出了王京那张与自己酷似的脸，声音冷得像是含着冰碴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微微颔首，用冷水冲了冲脸让自己清醒了些，转身走出洗手间。

午后的阳光明媚，斜射进窗明几净的客厅。高大的斯拉夫男人坐在阴暗处，哼着含糊的歌谣，嘴角勾起柔和的笑，总让王耀与脑海中的某个身影重合。

不，不是。不是苏｜联，苏｜联、俄｜罗｜斯、伊万布拉金斯基……他们不就是一个人吗？

他的太阳穴一阵阵的抽痛，仿佛尖锐的警告。他捂住嘴，猛地咳嗽起来，一朵又一朵的雏菊从嘴中掉出，浓郁的香令他几近窒息。

“小耀，你来啦。”

凳子摩擦木质地板，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。他抬起头，眼前男人的身影有些模糊。再低头，那些花朵果然已消失不见。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：“……有事吗？”

“没事，”伊万布拉金斯基眉眼弯弯，灿烂的如同窗前的那片阳光，却让人如感到一条滑腻的毒蛇爬过脊梁，“我就是来看看。”

伊万微微俯身，细碎的淡金色头发揉进了王耀的衬衫领子，温热的气息滑过耳垂：

“你身上……有雏菊的香味。”

王耀皱眉，轻轻推开他，后退几步，语气里满是不耐烦：“有话就说，没话就送客。”

“啊呀，小耀真是无情。明明不久前才见过面。”貌似憨厚老实的北极熊脸上带着微笑，“还说什么‘希望中｜俄交好’。”

“有话——直说。”

他再一次强调，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，耳边却想起了不同的声音。

——你本不是这样的。

夏日晚风中摇曳的向日葵、黑暗中那一枚红色的徽章、宽大的围巾、被点亮了的紫罗兰色眸子……他突然有些眩晕，大脑深处的记忆从匣子中跳出，各种这样的声音在耳膜处被引爆。

他额上青筋暴起，眼前的一切化为了一个个像素，后而分崩离析，只徒留他一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。